核心提示：不管我们是否乐意，“一刀切”、“以偏概全”的思维都已经深入到了中国人的骨髓，人人反对“一刀切”、“以偏概全”，却很少有人（不管是官员还是百姓）摆脱了“一刀切”和“以偏概全”的思维模式。凤凰古城到底有没有收取大门票？这是不是最好的商业模式？当地和开发商是不是太？“凤凰”是否会因此变“乌鸡”？

　　近些年，随着旅游成为中国重要的生活方式，景区门票问题俨然成了一个重要的社会热点问题，及社会给予了极大的关注。这些天，凤凰古城统一收取大门票的举措引发的鼎沸热议，就是一个极为典型的。

　　不管我们是否乐意，“一刀切”、“以偏概全”的思维都已经深入到了中国人的骨髓，人人反对“一刀切”、“以偏概全”，却很少有人（不管是官员还是百姓）摆脱了“一刀切”和“以偏概全”的思维模式。在围绕景区门票问题的讨论中，和少有客观分析不同景区悬殊巨大的门票状况，也无意区分不同景区的产权性质，而简单地将100多家重要、核心景区（主要是5A景区）的价格上涨“以偏概全”地指斥为“全国景区门票疯狂上涨”（全国有数万家景区），并把特殊性十分明显、可复制性很差、以偏概全的“美丽谎言”——所谓“西湖免费模式”“推崇”到极致，进而提出“景区都应低价乃至免费”的乌托邦。

　　凤凰古城到底有没有收取大门票？这是不是最好的商业模式？当地和开发商是不是太？“凤凰”是否会因此变“乌鸡”？……这一系列的问题，实在很有必要客观、、深入地探讨。

　　凤凰古城是否有权收取大门票？

　　为什么周庄、乌镇、西递、宏村可以收大门票，丽江古城可以征收古城费的形式变相收取大门票，凤凰古城却不可以收？

　　有评论认为，凤凰古城景区的“销售”其本质是“城区收费”而非“景区收费”——依此推理，是“古城景区”也可以收费了？……全国不乱套？

　　很显然，按照目前对于景区“一刀切”、“以偏概全”的思维，凤凰古城肯定是没有收取大门票的。但这种观点，只看到了表面上的公共属性，而没有看到某一具体事物所涉及的“公共属性”、“公共利益”往往是有边界的，而不是理所当然地扩展到“全中国人民乃至全人类”。当然是可以收门票的，只是作为全国人民的首都，必然是全民所有，因此对中国人收取，事实上却通过签证费的形式变相向外国人收取了。

　　凤凰古城地处偏远，经济发展落后，工业文明的触角尚未延伸至这个小县城。正因为如此，凤凰古城才得以保存了比较完好的与农耕文明时代相称的城镇格局。相较东部地区现代化、城市化、工业化之后千城一面的状况，凤凰的“古城”特色吸引了消费者的注意，多年以来游人如织。无论作为文保单位还是旅游景区，国家对凤凰的拨款都非常少，且凤凰古城由民居组成，是当地人的老祖遗留下来的财产，也就是说，凤凰古城是由居住在当地的人民的民居及其生产生活方式组成的，凤凰古城之外的人民没有做出相应的贡献，其产权及其公共属性显然只能属于当地人民，也就是相当于集体所有制。

　　因此，在某种意义上，凤凰古城属于凤凰本地人的私有财产，这种私有财产可以供游客免费参观，也可以收取门票费，还可以名为免费参观实际上需要一定的消费。究竟采取哪种商业模式，凤凰古城的有权选择。虽然我们有权凤凰人民见利忘义，抑或“拣芝麻丢西瓜”，但无法否认凤凰古城（范围最多可扩展到凤凰全县）的人民有权对外来人口收取门票，同时，也只有凤凰古城人民才是行使门票权的唯一主体。

　　“霸王硬上弓”是否涉嫌侵权？

　　众所周知，目前“越俎代庖”行使大门票收费权的，也就是这次凤凰古城门票风波的肇事者，却是凤凰县和投资商——凤凰古城文化旅游投资股份有限公司。

　　根据分析，在社区自治的前提下，当地有权采取收门票的方式来发展当地经济，也通过约法或契约授权的方式，地方或投资商获得人民授权，代行门票权，也即当地人民可以把这种让渡给当地或者投资商，以期更有效、更便捷地获得更好、更多的收益——利益分配与补偿补偿机制必不可少，充分的利益博弈过程也不可或缺。在这种情况下，其间的法律关系是——古城相当于由业主组成的居民小区，当地实际相当于物业管理公司，而投资公司相当于物业公司聘用的保安，古城的景观收益权（门票权）则类似于小区广告收益权。景观收益权毫无疑问应像小区广告收益权那样归属全体业主，而不是物业公司或保安。

　　然而，这次当地与投资商联手收取凤凰古城大门票的做法却是典型的“霸王硬上弓”，除了的几个牵强理由，既没有利益博弈、决策磋商的过程，也没有对当地利益多样化的利益主体的任何补偿机制，堪称对当地的。

　　也有认为，收大门票之前游客人满为患，地方没有从数量众多的游客中获得正常收益；投资商炒热了凤凰古城，自己却没有挣到钱，因而要出此下策。

　　事实是，2011年，凤凰县全年共接待国内外游客600.14万人次，实现旅游总收入44.31亿元，门票收入1.55亿元，同比分别增长15.4%，47.01%，2.65%；2012年共接待游客690万人次，实现的旅游总收入是53.01亿元。莫非对于来说只有门票收入才是收入？对于以创意营销见长、“空手套白狼”的投资商叶文智来说，每年1亿之巨的门票收入也看不上眼？

　　因此，且不说事实并非和投资商没有获得正常收益，即使或投资商没有获得预期收益，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今天，也必须守法，恪守契约。

　　假设投资商在开发之初，就“低位建仓”买下的土地或房产，今日之收获自然无以复加。叶文智当初没有这么做，这只能说明投资商当年或者信心不足，或者资金不足，或者缺乏凤凰古城因为旅游发展而房地产特别是商业房地产将大幅升值的远见。市场就是博弈，交易通常建立在信息不对称的基础上，试想当年低价卖出房产的当地人岂不是要一生？因此，投资商可以为自己的缺乏远见懊悔，却必须接受现实，而变更经营权转让的标的，通过收取大门票来“巧取豪夺”、弥补本来就不属于自己的“预期收益”。商和都必须克服人性的。当然，随意修改与投资商的合同也是不诚信的表现，可以撮合，但随意整合旅游企业，更不可为，与投资商合谋侵害与其他中小投资商（商家）的利益。

　　对于投资商和来说，不算计的利益，靠创意去做产业的增量才是正道，比如，笔者去年就曾力挺投资商的“烟雨凤凰”造城计划。

　　“凤凰”是否会因此变“乌鸡”？

　　毋庸讳言，凤凰古城收取门票，无疑是出于经济发展的目的，但这到底是不是一种最好的商业模式，值得商榷。从长远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来判断，这种举措肯定属于不好的方式。

　　凤凰属于社区型的景区，很多游客去凤凰主要是为了欣赏古城风貌，体验最接近古代生活和商业的氛围。收了门票之后，古城就变成了死的景区，虽然便于管理，并让游客享受“便于管理”带来的“旅游体验”。但是像古城这种传统社区型的景区最大价值以及核心价值在于古风古貌，以及古城所特有的氛围。尽管如凤凰县旅游局在微博上所表示的，凤凰古城旅游的内容应该包括凤凰的自然山水、历史文化、民俗风情等多方面的体验，仅仅古城山水观光，不能代表凤凰旅游的全部，但是游客只要亲历了这种风貌，享受到了这种氛围，就是体验了它的核心价值，就是不虚此行。其他需要额外收取门票费的景区则属于游客的选择，不去，并不影响游客对凤凰核心价值的体验。

　　事实上，一个古城的商业化气息、各行业的不规范行为以及游客的满意度与门票之间没有本质上的关系。凤凰古城收了大门票变成景区之后，未必就能够遏制其过度商业化的趋势。相反，高额的门票会影响游客的积极性，导致游客数量的减少。凤凰古城要提高游客的满意度，不妨从满足游客的多元需求开始。

　　凤凰要最大限度地当地的人文气息，需要探索一种好的管理模式或者收费方式。

　　古城镇的经营模式与传统风景区不一样，古城属于民居性质，其本质是民间的，但是经营模式的整合肯定有的背景，什么样的商业模式才能让古城赢得长久生命力呢？

　　现在的游客分为两种，一种是走马观花式，去收取大门票的乌镇、周庄游览的游客便属于此类；还有一种是休闲度假式，比如去丽江寻找“艳遇”、坐酒吧等的游客，收取门票肯定会对这种业态造成沉重打击。当然，古城费实质上是与玉龙雪山等景点，堪称对观光游客（通常只来一次）的“定向收取”，并不在古城查验，相对隐蔽，因此反弹不突出，但对实际没去古城的游客显失公平。周庄、西递、宏村等古镇、古村落则因规模远小于县城，加之一直收费而被“放过”。

　　当然还需要判断哪一种方式见效快，对于能够整体操控资源的投资者、管理者或者，收取大门票比较容易变现，但是长远来说并不可取。 据称，去凤凰古城的游客中购买景点通票的不足30%，把70%以上的年接待游客总人数乘以148元/人，令人乍舌的白花花的银子数量以利润呈现，难怪凤凰县和投资商叶文智难以这“致命的”。然而，凤凰古城时运不济，时值全民关注景区门票涨价，城内的几个景点以及城外的南华山神凤文化景区、南方长城等景区对观光客的吸引力又无法与玉龙雪山、木府、平遥县衙等相提并论，因此无法借鉴丽江古城的“巧妙”做法。

　　一些社区型的旅游景区，如上海七宝古镇、山西平遥古城、云南丽江古城，依据其旅游产品的形态和特点，都是不适合统一收取门票的。上海的七宝古镇，该镇离市区比较近，最初也因收取门票导致游客锐减，最终使得街区的商业收益非常差，然后在众多商户的抵抗下，取消了这种门票收费。周庄、南浔、乌镇等从长远来说，为了保持强大的生命力，迟早也不得不放弃门票。厦门鼓浪屿目前各景点门票分开销售，有关方面正酝酿未来门票统一，考虑将鼓浪屿门票与厦鼓轮渡票，采取网上售票与现场售票的形式，控制游客上岛人数。这对于鼓浪屿来说，实际上是一个大倒退，忽略了其作为一个大型居住型社区的特性。

　　笔者认为，大门票模式是损害古城镇等传统社区型景区长远利益的商业模式——文化生态、干扰居民生活、利益格局、妨碍深度体验、制约多元业态……凤凰古城或可以上述案例作为，否则，“‘凤凰’变‘乌鸡’”绝非一定不会的谶言。

　　最新消息，湖南凤凰对学生和周边群众出台门票优惠举措——凤凰县所在的湖南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及其邻近的湖南怀化市、贵州铜仁市的居民游凤凰古城可享受免费待遇；全国学生到凤凰古城旅游票价从80元降为20元。新政微调，固然是好事，却只是小善，凤凰县知错就改，着眼长远，改弦更张，恢复凤凰古城以往践行的传统社区型景区发展正道，才善莫大焉！

　　（责任编辑：曦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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